旅程

驚醒。
眼睛睜開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有12個人臉，
一樣木然、一樣枯槁。

不情願的坐起，
空曠偌大的屋子裡還是沒甚麼動靜，看不出有活人的跡象。
我踏過一地凌亂到屋子的另一端，
水滴聲的那頭。 「嘩啦～」

有人敲門？這個時候會有誰？
再仔細聽了一陣，敲門聲沒了，
怪了，怎麼不按電鈴...

噢不，那壓根不是甚麼敲門聲，
而是...是運輸船來了！

「不可以遲到。」
命令下達下來，總司令那裡的人淡淡的這麼說。
已經沒有思索的時間了，
箱子一打開抓了頂面具就往外衝。

一踏上交通船馬達聲就轟地發動，絲毫不留情。
外面一整片光亮，和交通船裡的陰暗有著強烈對比。
我從來也不奢望坐上甚麼交通船，去甚麼諾瑞格之丘...
可是命運籤上寫得清楚，我無法違抗。

潮濕的位子真是令人坐立難安，
似乎是用了上百年的軟呢墊每當有人坐下，
就會發出噗的一聲長嘆，接著就是嗆鼻的霉味和尿騷。
熱機的時間也夠長了，馬達總算安靜一點，
換成斷斷續續的嘶聲。

這一路全是沒見過的景像，
我記不起來，他們還沒來得及被我拷貝到腦子裡就向後飄散了，
差不多就是好多個高地顛簸得爬上去，再狠狠地下到谷地，
有時候得橫行在交錯的薄霧道，
我比較喜歡那，看不清楚外面，也看不清楚裡面，
暫時忘記這個他媽的鬼地方。

有多久？35分鐘又41秒嗎。
我知道我可沒遲到。
和其他乘客一樣，排隊走下船的時候也瞇起眼睛，
短暫適應一下不知道從哪來的陽光，
我適應的時間稍為久一點。

他們說在到諾瑞格之丘前還必須經過前哨，
卡普坎頓。

我把面具戴起來，
往卡普坎頓的方向慢慢跟了過去。




to be continued